不见了。 貂蝉微抬下颚,连反含下唇的动作也慢了半拍。她突然明白了。 「女流」宗门大阵尚未完成,魔氛突涌又封锁徐州四野,断绝同修支援之时,魔源却已汹涌而成。在此情形下,貂蝉与命运斗得如同猛兽撕咬互食。 其实她并不是神女。她有极限,是会被打垮的。 貂蝉眼神发空,始终微瞠眼珠,她的全部意志都堵在心头,堵得她受重伤也做不出反应。 “蝉姑娘……!” 貂蝉陡化幻光,转身奔离。刘备的柔声碎在呼啸的风里。这人间充满群鬼的咆哮,她的敌手们暴跳着来杀她了。 但是貂蝉想,她就算心被捏碎、身被分解,也要由她自己来杀自己。 于是她冲进小园素屋,冲进那片虚妄短瞬的桃源,尽管她害怕面对窒息的无限空寂。 貂蝉还是走进了这片空寂。铁灰色的人间笼罩在滚滚妖云下,帘幕花木冷冷吹摇,像无穷尽的沉冷深水,把她孤独地卷进来。 她那孩子般凝得死紧的、认真到仿佛无神的神色,骤然动摇开裂。 风吹起窗下砚石压盖的纸笺,那单薄的纸影却比貂蝉的剑还锋利。 貂蝉走过去。她是如此聪慧,已预见到她将要看到什么。她要面对轰然涌至面前、从她的天灵骨灌进来,乃至将脏腑心肠全都冲碎的,这冰冷洪流般的命运。 她看向纸笺。吕布缺点太多,豪雄残忍,痴武短谋。但他写得一手好字,那字仿佛是他心的缩影,那般龙形飞扬。 这毫无温情、有着冷铁般悲哀傲骨的吕奉先,他写得这样漂亮的字,却不肯给貂蝉写半句情话。 “蝉儿,活下去,忘了我。你能做到。” 可是,这也算是情话吧?貂蝉凝望着纸笺,她的心绪竟是孩子气的,是真的在极其仔细地自问道。 吕布惦念自己的安危,他要自己活下去,在这妖魔吞噬的晦暗人间里,在那将要天天年年硬生生独活下去的漫长岁月中。 貂蝉突然笑了。这个吕奉先啊……总是惹自己生气,惹自己伤心。 她单手揉碎纸笺,粉末和黯淡的花雨一起飞散风中。 貂蝉死紧地握起这只拳头,紧到骨头爆裂,浑身发抖。她像突然找不到自己的心一般,狂乱地转着盲瞎的脚步,在空寂的小屋内乱走,仿佛到处撞上将她独自笼罩压碎的墙。 她的臂膀颤抖中止了好几次,才将手举起,虎口压着滚滚湿润的眼球,深深捂住了脸额。 呼啸的花风将这毁灭的桃源吹得漂浮起来,漂进灰暗的命运之河。 貂蝉摊开手,咬紧下唇内rou,樱唇再不肯吻谁般,就那样死紧地抿着。 她那透骨穿心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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