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摆动着脑袋,将利刃抵在了大汉左胸心脏处。
然后她便这样缓慢地刺了下去,动作是那幺的温柔,仿佛怕惊了沉睡中的爱侣。
她深深地凝望着大汉在睡梦中终于缓和下来的狰狞面容,控制着利刃刺过皮肤、皮下组织、肌肉、血管。
在大汉猛地惊醒时,她正深情地看着他,嘴里衔着的利刃深深没入他的胸口。
她以这样一种若即若离的姿态停留着,带着永远不想离开的致死迷恋,更带着即将撒手离去的决绝洒脱。
只一瞬,啵的一声轻响在两人的耳边同时响起,似什幺脆弱的东西被刺破了,一个细细的创口在心脏上绽放。
大汉最后看见的一幕是,琳娜的口水从嘴角顺着口箝缓缓向下流,他自己的鲜血从胸口顺着利刃慢慢上涌,两者混合在了一起。
琳娜坐在床沿发着呆,全身的捆绑依旧没有解开,卡在上下贝齿间的口箝上有半透明的口水与嫣红的鲜血混合着流下。
她跳下床,就这样依旧并拢着双腿一跳一跳地蹦向被扔在墙角的旅行箱。
她在旅行箱前,小心翼翼地蹲下,先是屁股坐在箱子里,然后整个身子蜷缩起来,又重新将自己完全装进了狭小的旅行箱内部。
她使劲的蜷缩着身体,虽然没有绳索的连接,她依旧将大腿紧紧贴在胸口,小腿折叠向大腿,脚面绷直,靴根抵着翘臀,脑袋略带疲惫地低垂下来,无力地抵在膝盖上,好像这样的姿势能抚慰她的疲惫,能让她安心。
她就这样使劲地蜷缩成了一团,眼中的光芒也柔和了下来。
像是猫舔了舔沾血的爪子,重新慵懒地蜷成一团,耳朵也垂了下来,头埋进柔顺的毛皮里。
一条黑影不知道从哪里闪了出来。
大晚上依旧带着棒球帽,裹着黑马甲。
他对周围的一切视若无睹,只是平静地重新合上旅行箱。
拍了拍旅行箱上的灰尘,他将箱子立了起来,拉出拉杆,拖着旅行箱离开。
阿伟醉醺醺地从饭店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