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等,再不移花别处栽!唱着山歌,徐一刀避开了日本鬼子的碉堡,攀越四尺来深八尺来宽的护城壕,越过铁丝网,站住,定了定神,拍打拍打落在身上的雪花。
由于还没有人对鬼子的碉堡、炮楼形成过威胁,再加上下雪天冷,所以鬼子伪军们龟缩在碉堡炮楼里,都没有出来。
过了护城壕,街口的那棵大榕树分外的闪眼。
徐一刀拍打雪花的响声,惊动了大榕树上的乌鸦,它便咕呱,咕呱地惊叫飞腾起来。
不知怎的,面对乌鸦的惊叫,徐一刀的心中,不禁隐隐约约地产生一种莫名的烦躁与不安。
是自己惊动了这些乌鸦,还是别的什幺动静?真他娘的,这事儿有点儿蹊跷,也有点儿邪气。
徐一刀停下来,认真仔细地谛听了一会儿,也不见有别的什幺动静。
徐一刀不禁摇了摇头,淡淡一笑,不只是自己酒喝多了,还是神经过敏?徐一刀抬头,看见家已经就在不远处了,不禁快步地小跑起来。
然而,来到小院门前,徐一刀不禁大吃一惊:不知怎幺,小院的大门是敞开着的!不知怎幺,徐一刀的心里涌现出一种不祥的感觉:因为在这战争动乱年月,丈夫不在家,于红穗睡觉,不应该大开着院门的呀!越往里走,这种令徐一刀心悸的感觉就越明显。
徐一刀快步冲进院子,只见猪栏鸡窝破败零乱,一片狼藉!家居的大门洞开,门板还倒了一扇,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儿在空气里弥漫着,催人欲呕——难道?徐一刀简直不敢往下想。
红穗,于红穗!他一边急急地往房间里跑,一边沙哑着嗓子大声地喊。
房间里一片漆黑,死一般的寂静。
难道?徐一刀不敢往下想了。
他用颤抖着的手,掏出衣兜里的火柴,划燃,燃起火折子,站在屋门口往里望去。
他看见的是一副惨象,这副惨象令他感到心跳加速,手脚冰冷,犹如有十万个霹雳在他的头顶上炸响,徐一刀的身子一软,靠着门框瘫软在地上。
他可爱的妻子于红穗,仰面斜倒在床边,赤裸着身子,两条腿耷拉在地上,下身、小腹一个巨大的伤口,血肉模糊,流着一些参杂着一些黄色液体的鲜血,那些血已经凝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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