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言一出,朱立枝那散漫的目光瞬间汇聚起来,瞟了眼郭淡。
他还未出声,徐继荣倒先急了起来,道:“枝枝的画不怎样?你方才就没有瞧见么,那些人连枝枝家的废纸都抢。”
郭淡笑吟吟道:“那只是因为物以稀为贵,画这画的人少,故此才显得珍贵,就画论画,这画真的不怎么样?”
“如此说来,你还是一个懂画之人。”
刘荩谋走了过来,语中带有三分揶揄之意。
郭淡偏头一看,也不知这厮从哪掏出一把扇子来,摆出一副才子的模样,那扇面上乃是画着一个捧着金银财宝的财神爷。
真是什么样的人,用什么样的扇子啊!郭淡心中一番感慨后,默默的拿出自己的扇子,打开来,“闲得蛋疼”是异常耀眼,只见他微微笑道:“我不过是学了半年的画。”
“学了半年,就敢在我辈面前论画,哈哈,也不怕让人笑掉大牙啊!”
刘荩谋哈哈笑道。
徐继荣挠着下巴,一脸纠结,他现在真不知道该帮哪边是好。
郭淡笑道:“但是有些事是靠天赋的。”
“哦?”
刘荩谋道:“那你倒是说个子卯寅丑来,刘某在此洗耳恭听。”
“何难之有。”
郭淡微一耸肩,旋即手往画上一指,道:“这画倒是有几分意境和新意,可惜缺乏真实感,你见过谁人长成这德行么。”
徐继荣凑过来一瞧,道:“我瞅着差不多。”
郭淡没好气道:“两个眼睛一个鼻子,对么?”
“嗯。”徐继荣直点头。
郭淡一翻白眼,不去理会他,又道:“这天下间最难画的莫过于人,因为不但要画的神似,还要画得貌似,若想将此二者兼顾,那真是难于上青天。而这画上二人,显然是画者臆想出来的,换而言之,就是想画成什么样都行,谁人不会臆想,毫无难度可言,若叫一个真人站在这里让他画,他能画得像么?我看是很难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