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唱完以后,沉默了良久后才把小提琴收起,步履缓慢地向大厅出口走去。
「她等了你很久」忽然,身后传来姚念的声音。
「我来晚了」我缓缓转过身去,倚靠在玻璃窗上,轻叹了一声,「你送李老师走的吗?」「她没有喊我来」姚念双手背在身后,抬头望着窗外阴暗的天空,「她走的时候,挺低落的」「是我不好」我轻轻摇头,「你怎么来了,而且李老师走后你还在这」「因为我知道你不会来,所以我来了」姚念就像个谜语人一样说着谜语。
「你想说什么」我不想跟她玩什么脑筋急转弯,直白地问道。
「没什么,那是你们的事情。
不过看在她的份上,还是提醒你一句,若想人不知,除非己莫为」姚念将背在后面的手伸到我面前,手上拿着一个信封,「这是她托我转交给你的,不过我本打算你今天不到这来的话我就把它撕了」我接过信封后,姚念便转身要走。
「李老师有和你说什么吗?」我在她转身的时候问道。
「无可奉告」留下这句话以后,姚念径直离开了大厅。
我轻轻地拿捏着信封,注视着它。
我在刚才弹唱《送别》的那个男人坐过的座位上坐下,小心翼翼地将信封完好无损地拆开。
洁白的信纸上印着李文月那熟悉的清秀的钢笔字迹。
她用行楷写下了如下的文字——周文豪:见信好。
很可惜没有能见到你最后一面,不过也许这才是应有的结局。
你可能会问老师为什么突然不辞而别吧?那老师给你讲个故事吧。
之前,在还没有来这个学校教书的时候,我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在找工作,那段时间我很迷茫。
那时候,朋友还有家人建议我找这样那样的工作,让我将就一点。
我不想要按他们的想法去做,迫不得已,我离开了家。
那时候,我每天打点零工赚饭钱养活自己,住着非常廉价又昏暗狭小的旧房子。
我那时候快要对生活失去了信心,很绝望,又很无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