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年夫妻,李思文深知夫人的脾气,也不跟她争吵,扭过头去镇定看书,嘴里嘟嚷道:“你这副样子,那才叫不讲道理……”
李崔氏勃然大怒,李钦载急忙拦下:“娘息怒,爹没说错,今日之事,孩儿委实不该封赏,否则便不划算了。”
李崔氏一愣,道:“为啥?”
“孩儿打个比方啊,比如您和爹争吵,爹气极之下打了您……”
李崔氏大怒:“他敢!借他十个胆子试试!”
一声暴吼,宛如平地惊雷,李思文猝不及防吓得手一抖,手里的书都掉地上了,一脸惊惧地看着夫人。
“娘冷静,孩儿只是比方,比方啊!”
李崔氏狠狠剜了李思文一眼,望向李钦载时却瞬间春风化雨,一脸笑容:“我儿继续说,娘听着呢。”
“比方说,爹打了您,动手之后,才发现你们争吵的事件其实是他错了,娘,这个时候您是应该还手打回去呢,还是默默承受下来,一副委屈的样子让爹感到愧疚自责?”
李崔氏脱口便道:“我当然要打回去,而且十倍百倍报还!你爹就算逃到天涯海角,我虽远必诛!”
说着李崔氏目光不善地盯着李思文,仿佛在打量从哪儿下刀比较省力。
李思文被盯得浑身发毛,又气愤不已,指着李钦载道:“混账东西,打比方莫把老夫牵扯进来!”
李钦载微笑道:“娘,您错了。”
“哪里错了?”
“您应该默默承受下来,每天不发一语地坐在爹的面前,时刻一脸委屈的样子,偶尔还抹个眼泪什么的……”
“相信孩儿,时间长了,爹会跪在你面前自扇耳光赔罪,而且从今以后一定会对您更好更体贴,这辈子连大声说话都不敢。”
李思文大怒,拍案而起:“孽畜你……”
话没说完,李崔氏一瞪眼:“你闭嘴!坐下!”
“坐就坐!”李思文腾地一下果然坐了回去,脸色铁青闭嘴不言。
然后李崔氏露出深思之色,缓缓点头。
李钦载笑道:“愧疚,恩情,这些东西如果让一方一直亏欠下去,故意不做个了结,它能得到的收益会更大,大到无法想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