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眼神慢慢往上,定在他那张在夜色里显得昏暗不明的脸上,小声说:“渣男的定义就是有喜欢的人,还和异性保持一条手臂都不到的距离。”
许洌垂眼打量了一下和她之间的距离,确实一条手臂都不到,他还屈了下肘关节。
他居高临下,下颚绷得很紧。锋芒毕显的五官本该是凌厉英隽的,但因为下巴颏的那个创口贴削弱了不少压迫感。
“那‘狗’字怎么解释?”许洌低垂着眼,黑压压的密睫覆下眼睑。放在她身侧的手指蜷了下,语气又冷又拽,“人身攻击啊你。”
宋梨因张了张嘴,没说出来话。
心里茫茫然地虽然在这种事上迟钝,但这会儿也并不算无知无觉,甚至有点心酸。他没否认自己有喜欢的人,但依然想和她这么不清不楚的。
“许洌我告诉你,我———”
我可不会陪你玩那些乱七八糟、不专一、不正经、白月光替身的感情游戏!今天我们就在这说明白了,以后再敢钓我,我把你鱼竿都剪了!
宋梨因难过归难过,但还是挺有不卑不亢的原则。内心把这种话憋了一堆,正要破罐破摔地全丢给他,眼尾蓦地被碰了一下。
我、敲!
我真是惯得你啊,还给动起手来了。
许洌食指指腹轻轻划过她泛绯的眼尾,似乎是有点惊讶。但神色坦然自若,说的话有股渣得明明白白的意思:“你不是要哭了吧?”
“……”
我他妈活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怦然心动一次还怦上你个渣男,现在有点子难过,难道不正常吗?!
宋梨因抿了抿唇,刚刚那腔一鼓作气冲动摔碗的劲头已经过去了。她突然发现自己可能确实有点没出息,冷静几秒后也没有想继续和他玉石俱焚、老死不相往来的意思。
许洌这人本来就长得像个不知愁滋味的惊鸿少爷,嚣张尖锐的眼,淡薄的唇。干净贵气,这种长相一旦坏起来也是真带劲。
以为是清冷不可攀的雪山,谁知道是百花丛中过,片叶不负责。
窗外雨水淅淅沥沥地下着,打在木质的窗棂上。
歇业的酒吧没通知附近大学过来兼职的驻唱歌手,擅长弹吉他的学长坐在吧台边自娱自乐地来了一首老情歌。
许洌眼皮懒懒垂下,撑在她身侧的手臂青筋突得明显。人往里更近一步,膝盖跪在她腿边的凳子上,瞧着她委委屈屈的表情。
还是怕玩脱,他吊儿郎当地笑了一下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