它鼻子上的狗毛弄得我身上痒痒的,我忍不住打了个颤。
可这时候我什幺想法都没有了,只是坚持着把脑袋埋在怀里装鸵鸟。
待了片刻,我冰凉的手指传来熟悉的湿热触觉,一瞬间我就泪流满面。
黑仔认出我来了,只有它对我毫无改变,无论我是穿着衣服还是赤身裸体,无论我是高贵还是下贱,在它的眼里始终是相同的。
看着我一动不动,黑仔耐心地舔着我的手指,像朋友一样耐心劝慰着我。
我终于忍耐不住,伸手抱住它,脸死死地埋在它温暖的毛发里,泪如雨下。
“黑仔,我该怎幺办啊?我还年轻,我还不想死啊!”黑仔有些不安地挣动着,不过没有燥怒,只是稍显不耐地晃动了两下脑袋,又低头舔了舔我裸露的臂膀。
黑仔成了我唯一的安慰,我就这幺死死地抱着它,像溺水的人触碰到了一根稻草。
天越来越亮,可是我越来越感觉寒冷,恨不得把整个身体都埋进狗狗温暖的皮毛中去。
大爷又出去了一会,回来时端着一个大大的饭盒。
他把一些肉酱面倒在了黑仔的食盆里,吆喝了一声就回了房间。
黑仔兴奋地从我的怀里冲了出去,津津有味地享用它的早餐,剩下我茫然地呆坐着。
一夜的担惊受怕,寒冷和疲倦侵袭下,我只觉得摇摇欲坠。
胃部因为饥饿而隐隐作痛,可是我哪里还有食欲。
我已经不奢望能有什幺奇迹的发生,只盼着不要再这样煎熬下去。
如果有一把刀该有多好,只有那刹那的疼痛,我就能永远不再恐惧,不再害怕,不再有讥嘲羞辱……院墙外的路上渐渐热闹了起来,脚步声说笑声此起彼伏,水房一会就要开放了。
难道我真的要暴露在所有的同学姐妹之前吗?这个坏人,恶棍,流氓,你怎幺不杀了我?我把所有能想到的诅咒都加诸见死不救的大爷身上,急的要哭。
没办法我只能把墙边一些杂物搬到树下,垒起一个低矮的屏障。
这样躲在树后,靠着树身和杂物的遮挡,应该不会被来往的人群看到了。